【玹容/悠昀】零距离 不是尾声的尾声

董思成和中本悠太悄无声息地在一起了。第二天早上,金东营在新闻上看到某街区出现枪击案,他只是像往常一样摇头暗叹美国真乱,然后哼着歌去厨房做饭了,完全没想到他的室友正是在这场枪林弹雨中得到了爱情。

Johnny打着哈欠来厨房泡咖啡,“悠太昨天晚上是不是没回来?”

金东营淘着米:“不会吧……他能去哪儿啊。”

问归问,大家谁也没往心里去。室友之间组织纪律松散,平时大家什么时候出门,什么时候回来,不会互相报备。中本悠太就算一个星期不回家,也不是事儿。

可金东营没想到,中本悠太还真就浪到一个星期没回家住。如果不是Johnny说,有天中午他撞到中本悠太匆匆忙忙回来抱了一堆衣服走,金东营还以为中本悠太遇到什么美国变态杀人狂就此失踪了。final week万物为刍狗,死去活来一星期,等金东营终于考完最后一门考试,跟李泰容、郑在玹约了个饭。他拖着疲惫的身躯和轻飘飘的书包进了饭店,幽幽坐下,手一挥,“你俩别对答案了,跟你们说个大八卦。”

李泰容:“悠太跟winwin在一起了。”

郑在玹:“你别说了,我们都知道了。”

金东营双眼瞪得老圆,双手抱头,不敢置信:“怎么你们都知道了,我都不知道,我还是自己猜的。”

李泰容:“我每周都会看到他们,我在韩语课当volunteer。”

郑在玹摆摆手:“所以我就知道了。”

金东营不能原谅:“所以你们都没跟我讲。”

李泰容:“我们以为你知道了,你是悠太室友哎。”

金东营冷笑:“室友又怎样,室友难道不是这个这个世界上最不值钱的东西吗,你以前不也是我室友吗?室友和室友之间,没有友谊。”

李泰容一听这话不太对味儿了,立刻拉起金东营的小手:“不会啊,我跟中本悠太那种人不一样,他一看到winwin就走不动道了,朋友兄弟什么都忘了,而我不管什么时候,小貂跟我的情谊都在我心里收藏。”

郑在玹都快呕出来了,跟金东营交换了一言难尽的表情,“李泰容最近学会撒娇了,终于意识到耍横不好使,遇到什么事儿就开始疯狂撒娇。”

金东营嫌弃地把李泰容的手拉开,“太油腻了。”

李泰容看看金东营,又看看郑在玹,筷子放下,“行,你们都不爱我了,这饭不吃了。”

郑在玹嘿嘿一笑,“那正好,我本来以为菜点少了,你不吃我吃。”

说罢他夹了一筷子放在李泰容面前的炒五花肉,李泰容赶紧伸手霸住五花肉,不准郑在玹碰。谁知郑在玹把夹起的肉直接丢到了李泰容碗里。

李泰容皱眉不悦:“油死了,我不想吃肉。”

太作了,金东营不禁有点心疼自己,爱情面前没友谊。


春假开始了。

说是假期其实只有短短一个星期。中本悠太和董思成躺在床上,半睡半醒地消磨了假期的七分之三。反复的亲亲我我到彻夜长聊,运动完了两个人一起在浴室里冲澡,洗着洗着情不自禁再来了一次。刚做完听到门铃响,他们才想起点的外卖来了。董思成光着身体慵懒地在柔软的被子里蹭了蹭,不想起床,用脚尖踢踢中本悠太让他去拿外卖,中本悠太只得匆忙套上背心短裤去开门。

一分钟后董思成听到中本悠太叫他出来吃饭,董思成躺在床上据理力争要中本悠太给他端进来。中本悠太都惊呆了,“这是你自己房间啊,你不是讨厌房间里有饭菜的味道吗。”

董思成幽幽叹了口气,这人是彻底废了。

他又撒娇道:“可是我起不来,我腿断了。要有人背才起得来。”

中本悠太推门进来,把董思成从床上捞起来。董思成像个小猴一样光溜溜地爬到他身上,嘴角弯弯。中本悠太也忍不住咧嘴笑开:“你到底还要不要吃饭,我跟你讲,你再这样招惹我你又没饭吃了。”

最后董思成还是像个二级残废似的把手伸直,让中本悠太给他穿上衣服,又把他背到客厅去,才顺利吃上饭。

李泰容突然打电话过来:“我们明天出去玩吧!”

中本悠太:“好啊。”

董思成:“不去。”

中本悠太:“不去。”

李泰容开启撒娇攻势:“走嘛,winwin你都不陪我打游戏,我好无聊啊,这几天天气这么好,大家一起出去玩多开心。走嘛走嘛走嘛走嘛走嘛走嘛走嘛走嘛走嘛走嘛走嘛走嘛。”

董思成算是见识了李泰容能唠叨到哪种程度,被迫同意了。李泰容雷厉风行拉了个群,数来数去就这么几个人,群却不知道建了多少个。除了游戏群,还有ECON202作业交流群,早睡早起打卡群,健身群,吃货小分队群,室友群,以及乱七八糟为了某次出去玩拉的群或者背着某个人建的群。

李泰容其实是能在家里宅到天荒地老的,反倒是郑在玹看到外面万里无云阳光明媚,一颗躁动的心无法困守在家。他想带李泰容去迪斯尼,李泰容先是开心地蹦啊蹦的答应了,然后又问了李东赫和金东营要不要一起去,结果金东营又问了文泰一和Johnny,Johnny又问了Ten。弄得郑在玹无言以对,只好让李泰容问问中本悠太他们去不去。

李泰容要跟大家一起去迪斯尼了,他好高兴!

晚上李泰容拿了一堆衣服丢在地上搭配来搭配去,搭好衣服又拿了几双鞋子过来比划。郑在玹躺在床上看美剧都看不下去了,取下耳机看着李泰容忙忙碌碌像只小蜜蜂。李泰容从衣柜里摸出来一条发带,绑上然后在镜子里瞅了瞅。

他转过头来问郑在玹:“我明天带发带可以吗?”

李泰容因为刚才的忙活头发刨得乱糟糟,额前的碎发稍稍被黑白螺旋纹的发带提起一点,露出英挺的眉眼,耳朵泛着微红,亮晶晶的一串耳饰。配着他只穿了一只袖子的衬衫和吊裆裤,好浮夸。崇尚简约时尚的郑在玹受到了视觉上的创伤。

李泰容走过来趴在床边,抬着头,眼睛眨呀眨等郑在玹夸奖他。可是他不知道郑在玹只想打他。

郑在玹刚想开口说什么,看着李泰容期待的样子到嘴边的刻薄话完全不受大脑控制自行消解,只剩一句:“想带就带吧。”

李泰容嘻嘻笑道:“那我好看吗?”

郑在玹伸手把他的鸡窝揉得更乱了,另一只手搂过李泰容的脖子,微微低下头。李泰容意识到了这个吻的即将发生,活蹦乱跳的男孩脱离日常角色,变得敏感。温暖的鼻息以通感的形式到达他的脸颊,他好像看见夏季青色的田野,遮天蔽日的大树揉碎阳光撒下不规则的砂金色, 一朵熬过春天的花朵最后凋零到他脸上。

李泰容闭上眼睛。

两个人接完吻分开之后,李泰容的脸蛋红扑扑的,眼睛亮得像个十三四岁还会为卡牌游戏发狂的小男孩。郑在玹鄙视唾弃谴责李泰容时不时发出的可爱攻击,在可爱面前还有什么原则可言。郑在玹把李泰容拉到床上来搂在怀里:“不行,你今后都不准带发带出门了。”

李泰容呜呜道:“为什么?”

郑在玹:“因为太可爱了!”


李泰容对这话很受用,于是他第二天就打扮得更用力了。

发带单边长耳环,手上一堆戒指,脖子上一堆链子,运动裤的松紧带子也不系紧,让它自然垂下,白背心加格子衬衫。出门的时候衬衫还好好穿着的,等到了迪斯尼停车场下车的时候,李泰容已经脱了一只袖子,一半衣服垮下来。腰间系着个巴黎世家腰包,腰包上又挂了两个小包。

郑在玹面色不善:“你把衣服穿好。”

李泰容十分倔强:“我不。”

打着哈欠在车上认真涂防晒霜的李东赫,透过窗户看到郑在玹扯着李泰容的袖子像个陀螺似的转了两圈,李泰容放声尖叫,感觉比坐海盗船还刺激。转了两圈李泰容就晕了,气喘吁吁,任由郑在玹给他的袖子打了个结。

李东赫略感丢脸,只想跟他们两个保持距离,一直在车上等到其他的人的车也到了,才下车。

Johnny带着他的相机,金东营背着双肩包,文泰一正在把自己的矿泉水往金东营包里塞,Ten拉了拉他的渔夫帽,中本悠太和董思成穿了情侣装,非常过分。

李泰容还在气急败坏地叫郑在玹解开他的袖子。其实除了郑在玹,已经没有人care李泰容穿什么了。大家都习惯了,李泰容穿什么都很正常。

Ten帮李泰容把袖子解开,乖乖地给李泰容顺毛,“容儿今天带发带好可爱。”

李泰容的快乐来得不要太简单,一句可爱就哄好了。他拉着Ten要自拍,最近他迷恋上了foodie的粉色少女系滤镜,坚持无foodie不自拍。Ten跟他拍了一会儿,感觉都产生自己是粉色皮肤的错觉了。

金东营对自己失踪好长时间的室友耿耿于怀,看到中本悠太左哼哼右哼哼,好一阵盘问,大家这才知道中本悠太和董思成卷进了前阵子很轰动的那起枪击案里。大家都扑上来嘘寒问暖,弄得中本悠太反而又点不好意思,连忙转移话题催促大家排队进去。

李泰容一个人站在队伍的最后,精心雕琢他的自拍。拍完了一抬头,队伍从他这里已经空出一大截,他才敢紧跑过去。一堆人站在入口等他。李泰容跑到郑在玹身边,郑在玹拉起李泰容的袖子,“你不要一个人跑丢了。”

李泰容冷笑:“放开我的袖子。”用力扯了半天也没扯过郑在玹。

那边,董思成和中本悠太已经跑去买了史迪仔和米妮的帽子,两个人戴上帽子笑得像在恋爱中失去智商的傻瓜,把大家都看吐了。金东营建议把董思成中本悠太和郑在玹李泰容放到同一个笼子里去对掐,郑在玹表示谦虚:“掐不过,掐不过。”

郑在玹很怕李泰容说想要一起戴米奇帽子,转念一想淡定下来,李泰容不会,因为他今天戴了发带,他要凹造型。

四十分钟之后,空中传来李东赫、李泰容、Johnny呈中底高音分布地撕心裂肺地尖叫,以及Ten过于突出的大笑声。从过山车下来之后,Johnny坚决要去买个吹泡泡的玩一玩休息一下。

李泰容脸色惨白:“我也想玩吹泡泡。”

文泰一扶着老腰:“那我跟你们一起吧。”

董思成对着反光的栏杆把他的史迪仔帽子扶正,“一群弱鸡。”

几个胆子大的还要继续玩下去,几个老弱病残只想吹泡泡了。大家只好分头行动。

李泰容他们买了泡泡机,又去吃冰淇淋。这才是李泰容理想中的娱乐。

郑在玹站在冰淇淋摊子上,“老板,两个香草味。”

李泰容:“我不要香草。”

郑在玹:“一个香草,一个草莓。”

李泰容:“算了,我还是香草吧。”

郑在玹无语,拿着泡泡机对李泰容狂喷,“不改了,你怎么这么麻烦,你要吃香草那我吃草莓。”

李泰容捂着脸推了两步,不让泡泡飘到他脸上,突然他掏出手机,惊喜地叫道,“你再喷一点,好漂亮啊,我自拍一张。”

这到底是什么傻diao男朋友,郑在玹开始怀疑人生。

郑在玹拿了草莓,李泰容拿了香草,郑在玹忍不住问李泰容:“你的好吃吗?”

李泰容知道郑在玹想干什么,他痛苦地献出自己的冰淇淋,“你可以尝一下,只准尝一小口哦。”

郑在玹点点头,低头就是一大口。

李泰容大叫了一声,郑在玹也大叫了一声。李泰容是气的,他是牙齿被冰到了。

李泰容气得直跺脚,郑在玹这个大猪蹄子,说好的只是一小口呢。正打算大打出手,李泰容看了看自己的手,“我的戒指好像不见了。”

郑在玹本来没在意,李泰容戴了那么多戒指,掉一个就掉一个吧。可是李泰容掉的不是克罗心也不是TASAKI,是郑在玹大一上艺术选修课的时候,自己融了银币打的一对戒指。两个戒指上面都有一个缺口,合在一起就是一个完整的圆。两个人之前闹分手的时候,李泰容把戒指丢给金东营,让他还给郑在玹。却不知道郑在玹走的时候,把他的那枚丢在了李泰容的抽屉里,根本没带走。后来两个人和好之后,才重新把戒指还给彼此。

Johnny他们过来问李泰容怎么了,郑在玹摆摆手让他们先走,说东西掉了,他们可能要原路返回去找东西。

郑在玹问:“你还记得你最后一次看到它在哪儿吗?”

李泰容捂着脑袋拼命想也想不起来。郑在玹知道李泰容难过,也不跟他着急,只是拉着他说那我们原路返回吧。冰淇淋摊子,卖泡泡机的礼品店,大家分开的那个创急速光轮,旋转疯蜜罐,一直回到了进来的大门口,站在他们进来时的那个游览地图指示牌下面。

李东赫打电话来催他们去in-and-out集合吃饭,郑在玹为难地说知道了,他们一会儿就来。

李泰容一直盯着地上,皮鞋,凉鞋,拖鞋,板鞋,球鞋,数不清的鞋子从他眼前出现然后消失。大家的步伐都很快,可能是这个地方太大了,要加快脚步才能把这里的项目全部玩完。又或者是因为刚进场,大家都兴奋不已干劲十足。这么多脚踏过每一个戒指可能掉落的地方,他们会踩到它吗,会踩坏它吗,会把它带到哪里去?

李泰容察觉到自己要落未落的眼泪,强迫自己去背上星期才考过试的美国战争史,暗忖郑在玹不会想看到自己哭吧。大家一起出来玩开开心心的一天,他已经给郑在玹添麻烦给他添堵了,他不能哭,郑在玹最烦看到他哭了。可是他把戒指搞丢了,他怎么办。

李泰容抬头,央求郑在玹:“我们再回那个过山车找一找吧。”

郑在玹摸了摸李泰容的头发,安抚他:“别找了,这种地方,丢了什么都很难找回来,更何况是那么小一枚戒指。”

李泰容觉得郑在玹仿佛在开玩笑:“怎么可能不找了。”

郑在玹知道李泰容有多在乎,可是李泰容没玩手机不看路头撞个大包,没平地摔把膝盖摔破,也没因为穿衣服乱七八糟把自己弄感冒,郑在玹觉得今天就是很顺利很平安的一天。

他把李泰容的头按在怀里,“没事的,下次我再送你一个更好的,这个找不到就算了。今天出来玩,你把自己心情搞砸了就是最大的不值。走吧,大家都还等着我们吃饭呢。”

李泰容不得已点点头,只觉得头有千斤重。郑在玹拉着他往餐饮区走去,一路上李泰容仍然低着头,他拼命寻找,从未觉得自己视力锐利至此,地上一草一物纤毫毕现,唯独看不到那枚有缺口的戒指。成百上千双陌生的鞋在李泰容心里踏了一下又一下。

吃饭的时候大家都很关心李泰容,问他东西找到没。李泰容更不好意思把自己的负面情绪带给大家,笑着说没找到,不过没关系。

他喝着可乐,扳郑在玹的手指玩,不停抚摸郑在玹戒指上的那个小小的缺口。李泰容的焦虑从他的指尖传递到郑在玹那里,郑在玹反手扣住李泰容的手。李泰容盯着郑在玹手上那枚孤单的戒指,越看越别扭。

如果只剩下一枚,还不如没有。

下午大家跟随时间表去看了演出,又玩了别的项目。李泰容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很有精神,可是他知道他在某个不为人知的时间点已经泄了气。而且他不懂,为什么他弄丢了两个人的戒指,郑在玹却看起来一点都不介意,好像这是他一个人的事情。郑在玹的从容使李泰容的着急难过看起来特别愚蠢。

李泰容看到董思成和中本悠太穿情侣装,他俩带着愚蠢的迪斯尼帽子一起自拍。他用脚趾头想都知道郑在玹特别害怕被他拉着穿情侣装,戴同样愚蠢的帽子。但他其实一点都不羡慕。他跟郑在玹在一起的时间更长,情侣装很早以前他们就穿过了,他们现在戴对戒,戒指让生活看起来更坚实,那份踏实感在李泰容心底。可是现在他弄丢了他的戒指,另外一只再不能圆满。

夜幕沉沉,沿路的灯都亮起来了。大家坐在湖畔的长椅上休息,等看烟花。Johnny讲着没有人能get到的笑话,大家的吐槽讨伐声此起彼伏。

遥遥相望能看到迪斯尼城堡灯火辉煌,尖尖的塔顶上小旗子迎风飘扬,蓝莓甜点般的配色使人心生愉悦,广播里的轻快优美的交响乐瞬间把人带入童话世界。

郑在玹平时未必会时时刻刻都跟李泰容粘在一起,今天他察觉到李泰容一直都打不起精神,便一直把李泰容的手攥着自己手里。可他不知道,他越是这样,李泰容就被迫一直盯着郑在玹手上那枚戒指看,愈加不能释怀。

李泰容想起他们刚在一起的时候,两个人去一个游园会约会。李泰容蹲下来系鞋带,郑在玹居然都没注意到他,一个人往前走了。一瞬间李泰容的玻璃心哗啦碎了,他站在原地不肯走,一直盯着郑在玹的背影,看他在人群中几时会回头。

郑在玹又走了几步,才回头来找李泰容。李泰容没有当场发脾气,可是这件事像跟刺一样扎在他心里,后来还去找金东营开解。

金东营用他波澜不惊的聪明的目光看着李泰容:“你只是把你想象中的爱情套在了现实身上。”

李泰容哑然。是啊,郑在玹真的只是没注意到,他怎么就那么作。

以前他真的太作了,郑在玹爱他也未必爱到懂他的每一个细节。后来他们都在学着成长,李泰容开始收敛自己的情绪,郑在玹更加了解他每一个或喜或悲的情绪点。他们学着沟通,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可是为什么还是会有如此悲伤的时刻。李泰容回头看茫茫的夜色,明明身处人群之中,却像是深海中随生随灭的蜉蝣。

开始放烟花了。

天幕被巨大的烟火撑满。人们满怀喜悦地抬头,在观看烟花这个事件本身得到了一种质朴的幸福。绽放是一个很迷人的过程,它意味着急速攀升,然后又猝然下坠。动能和势能的转换优美得如同人类的悲喜。大喜,大悲,最终都变成随风飘逝的灰烬。

烟花在上升的状态里朴素、简单、一往无前,下坠的过程则美丽、热闹、绚烂非凡。其短暂为这美丽、热闹、绚烂非凡镀上了名为永恒的黄金。人们着迷于刹那,因为他们抵达不了永恒。

Johnny拉出自拍杆给大家拍合影。Ten摘下了他的帽子。文泰一比了V。李泰容说好冷,郑在玹一边怪他衣服穿少了一边把李泰容整个人圈在怀里。李东赫在他俩背后做鬼脸。董思成和中本悠太笑容灿烂。金东营拉着一串气球,整个人要飞起来。

大家一起喊一二三。

人类永远爱乐园。


回到车上,大家玩了一天都精疲力竭。郑在玹打开窗户,点了一支烟提神,然后把车放发动了。李东赫盯着窗外,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李泰容突然从屁股下面摸出来个把他硌得不舒服的小玩意儿。他惊喜道:“我找到戒指了。”

郑在玹凑过来,一看还真是。他松了口气,今晚回家不会听到李泰容一个人半夜偷偷哭了。他把自己的那枚取下来,和李泰容手里的那枚戒指拼在一起,一个线条粗糙做工拙劣的,但是完美无缺的圆。

评论 ( 49 )
热度 ( 907 )
  1. 共21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乐子一心向钱 | Powered by LOFTER